兩次zhuanli侵權被判賠償權利人300余萬元一

重復侵權代價：2倍懲罰性賠償!

   打印機芯是一種常見的電子零部件，主要應用于手持、便攜設備上，最具代表性的用途是熱敏打印機、銀行手持 POS終端機和出租車票打印機等。然而，就是這樣一件常見的產品，卻引發了一起備受關注的zhuanli侵權糾紛案。

   近日，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下稱福建高院）對精某公司訴頂某公司侵犯外觀設計zhuanli權糾紛案作出二審判決，認定頂某公司某型號的三款打印機芯（下稱被訴侵權產品）侵犯了精某公司的名為“打印機”的外觀設計zhuanli權（zhuanli號：ZL201230072594.9,下稱涉案zhuanli）。值得關注的是，該案中，法院鑒于頂某公司在其與精某公司上一起zhuanli侵權糾紛案判決生效后再次實施侵權行為，其行為具有侵權主觀故意，且情節嚴重，故對該案適用懲罰性賠償，最終判決頂某公司賠償精某公司經濟損失等共計300余萬元，據此，維持了一審判決，駁回了頂某公司的上訴請求。

  雙方曾有數次交鋒

  精某公司與頂某公司均是打印機芯行業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企業，上述案件并非兩家公司首次交鋒，在此之前，雙方已發生數起糾紛。

  2012年3月12日，精某公司針對涉案zhuanli提交zhuanli申請，于2012年10月3日獲得授權。2022年3月12日，涉案zhuanli因zhuanli權期限屆滿而終止。

  2017年，在對涉案zhuanli運營中，精某公司發現頂某公司推出的某型號打印機芯涉嫌侵犯涉案zhuanli權，于是在公證取證后于2018年2月將其起訴至福建省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下稱福州中院)。2019年3月29日，福州中院對該案作出一審判決，認定頂某公司侵權成立，判令頂某公司停止侵權并賠償精某公司經濟損失15萬元。頂某公司不服提起上訴。2019年11月27日，福建高院對該案作出二審判決，維持一審判決。頂某公司不服該二審判決，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請再審。2020年12月28日，最高人民法院作出民事裁定，駁回頂某公司的再審申請。

  然而，雙方的爭議并未停止。2021年初，精某公司發現被訴侵權產品涉嫌侵犯涉案zhuanli權，于是在公證取證后，于2022年3月15日將頂某公司起訴至福建省廈門市中級人民法院（下稱廈門中院），請求判令頂某公司賠償其經濟損失等530萬元。此外，其還主張因頂某公司在前案一審判決作出后，乃至前案二審判決生效后持續實施侵權行為，構成重復侵權，因此，該案應適用懲罰性賠償。事實上，頂某公司還曾針對涉案zhuanli提出過zhuanli權無效宣告請求，不過其請求未獲得支持。2022年1月17日，國家知識產權局作出無效宣告請求審查決定，維持涉案zhuanli權有效

   認定侵權行為成立

   針對精某公司的起訴，頂某公司在庭審中進行了激烈抗辯，主張涉案zhuanli屬于現有技術，被訴侵權產品未落入涉案zhuanli權利要求保護范圍。

   廈門中院圍繞上述焦點問題進行了審理。在被訴侵權產品是否落入涉案zhuanli權利要求保護范圍問題上，廈門中院經審理認為，經比對，被訴侵權產品與涉案zhuanli的整體形狀、長短比例、各部件的相對位置等設計等均相同，在整體視覺效果上無實質性差異。

  三款產品雖與涉案zhuanli存在細微區別，但相對于前述其他部位的相同設計，不足以對整體視覺效果產生實質性差異，對整體視覺效果影響較小。因此，被訴侵權產品落入涉案zhuanli權利要求保護范圍。

  庭審中，頂某公司提交了多份證據欲證明涉案zhuanli屬于現有技術，對此，廈門中院經審理認為，該證據無法證明涉案zhuanli在申請日前已為公眾所知，頂某公司提出的現有技術的抗辯不能成立。

廈門中院結合在案證據認定頂某公司因侵權行為獲利的金額為100余萬元，并綜合考慮頂某公司侵權主觀過錯程度、侵權行為持續時間等因素后，確定按照頂某公司侵權獲利數額的2倍計算懲罰性賠償數額。據此，廈門中院一審判決頂某公司賠償精某公司300余萬元。

 一審判決后，頂某公司不服，上訴至福建高院。其主要上訴理由為：首先，被訴侵權產品中的兩款產品并非頂某公司生產銷售，其只生產了第三款產品,而該產品與涉案zhuanli相比，具有多個區別設計特征，在整體視覺效果上，一般消費者足以將二者進行區分。因此，該產品與涉案zhuanli不構成近似設計。其次，一審法院關于“被控侵權產品的銷售占比為10%”“計算機、通信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的利潤率約5.86%”以及“涉案zhuanli的價值貢獻為30%”的事實認定錯誤。再次，頂某公司對產品進行了巨大幅度的修改，旨在回避涉案zhuanli的設計，并針對回避設計提交了zhuanli申請并獲得授權，一審法院認定頂某公司存在重復侵權的主觀故意，屬事實認定錯誤。

 福建高院經審理后作出上述二審判決，駁回了頂某公司的全部上訴請求，維持了一審判決。

 維持一審賠償金額

 該案之所以引發關注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法院適用懲罰性賠償作出高達300余萬元的判賠額，而這也是當事人爭議頗大的焦點問題。

 對此，該案二審經辦法官李潤民表示，在侵權獲利計算問題上，侵犯zhuanli權的賠償數額按照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或者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確定。該案中，因頂某公司未能提供與侵權行為相關的賬簿、資料導致侵權獲利難以確定。根據zhuanli法第七十一條第三款規定，侵權人不提供或者提供虛假的賬簿、資料的，人民法院可以參考權利人的主張和提供的證據判定賠償數額。一審法院依照精某公司提供的相關證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計算機、通信和其他設備制造業的利潤率以及頂某公司自述的銷售熱敏打印機的品種、被控侵權產品的暢銷程度等確定頂某公司生產銷售熱敏打印機的利潤率、被控侵權產品的銷售占比以及涉案zhuanli的價值貢獻度，已較為合理，并無不當。因此，頂某公司關于一審計算侵權獲利數額依據的銷售占比、利潤率、涉案zhuanli貢獻度錯誤等上訴主張不能成立。

 在該案能否適用懲罰性賠償問題上，李潤民表示，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侵害知識產權民事案件適用懲罰性賠償的解釋》的規定要求，適用懲罰性賠償需有明確的請求內容和法定的適用要件。頂某公司在其與精某公司上一起zhuanli侵權糾紛案判決生效后仍然再次實施侵權行為，屬于上述解釋中規定的故意侵權且情節嚴重應適用懲罰性賠償的情形，因此,一審法院適用懲罰性賠償于法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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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 中國知識產權報

編輯 | 蔣小桐

審核 | 徐嘉音